麻辣风行天下

尼尔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又麻又辣味道为主的川菜大行其道，让国人越来越喜欢，大有方兴未艾之势。而相对于无法计数的川菜馆，却是遍布街角胡同的“麻辣烫”小馆，每每吸引了无数的顾客，虽无大宦大贾，却也不乏中小学教师，机关小职员，企业员工，以及大量的打工仔、打工妹，三元一碗或者四元一碗，倒比三五元一份的盒饭火得多多。火车站前的“九星川天椒”，每天光是磨芝麻酱就需要近百斤芝麻，以此估算一天的流水大概有5000多元。
       按理说，无论是价值还是营养，盒饭都要比麻辣烫强得多，却为什么盒饭小店一家接着一家关门大吉，而这小店却异常的火爆呢？份量肯定不是问题，方便也不是主要的。其实最直接的还是口味，是又麻又辣又烫的刺激，让人得到了某种满足。国人素来讲民以食为天，那么在改变心境的时候，也大都选择了以食为先导的途径，诸如失恋之“化悲痛为食量”，吵架之“化气愤为食欲”，失意之“化抑郁为酒量”，等等，都是一个道理。
       喜欢吃麻辣烫的，基本都是社会下层，都是芸芸众生，在生活中承受着一切弱势群体所必须承受的一切苦恼和不公，薪水象蜗牛追赶猎犬一样企盼房价的无奈，害怕明天生活的无助如同惧怕青春如水而逝的惶恐，砸锅卖铁的数万元学费培养出来的天之娇子转瞬间成了不算人才的失业者，合情合理的公事公办却不得不让位于私下沟通，公共利益部门化之后接着是部门利益的私有化……当官的可以用政策说话，当学者的可以用理论说话，做企业的可以用金钱说话，有才华的可以用脚说话，轮到小百姓，只能用一时的刺激和满足来对自己说话。于是，让对付古代野蛮巴蜀盆地那不见天日阴貍气候所特有的川菜里麻木的麻，辛辣的辣，滚烫的烫，来刺激一下自己疲惫的神经，或者来麻酥一下自己近于脆弱的神经，以此让自己多一点激情，多一点平衡，多一点忘却。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之所在吧！
       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喜欢什么口味的问题了，而十足成了一种社会的心态。而吃辣椒也从从前是对付气候的有效物品，升华到后来革命的象征，现在呢，可能又转变成社会大众心态的一个晴雨表。这其中所隐藏的或许是谭嗣同的慷慨从容，陈天华的义无反顾，或者是华老栓的信从与骆驼祥子的失落……这是一种沉默，象火山一样的沉默，看不到积累，看不到燃烧，看不到愤怒。但是鲁迅先生说过：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旧作翻出凑数）

耕夫

思考的深刻，脑子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