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我老妈跟团去泰山,中午在山脚下吃饭准备下午上。就在吃饭的时候,我们听说山上下午可能下雪。我妈非要我把那件可以穿去南极的大羽绒服穿上。我回应道:“这才多大个事儿,不就下个雪吗?” 我妈坚持一定要我穿上,我们还在饭馆里差点吵起来。
最后我拗不过她,就穿了羽绒服,但穿了后在山下连饭馆都不出去,因为外面没空调站着都热。只好在里面留一件运动T-shirt,把随我南征北战的大羽绒披在外头在被上背包。
到了山门,她潇洒的坐索道上去了,我不愿坐索道,要走走山路,拍拍照。
然后就悲剧了。
穿着大羽绒衣,身上的汗就像被抽水机抽出来一样。开始我还拿两块毛巾前后隔汗,后来汗多得像流水一样,两条毛巾都不顶用了。只好把羽绒衣脱了,但它太大不好拿,怎么拿都不顺手,更别说最初还想着照相了。
我想在路上捡跟树枝,手杖什么的把羽绒大衣绑在上面用肩挑着走,可惜一路都没看见。
到十八盘的时候,果然飘雪,那时候我已经是淋漓了,汗水沾着身体顶着寒风飘雪上山,手上还拎着羽绒大衣。如果把大衣披身上,不一会儿就暖和了,但马上就又一身汗蒸。我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反反复复,冷冷热热,就像石破天练了十八泥偶一样走十八盘。
路人看见我,忽然一件T-shirt,忽然一件羽绒大衣,和街头行为艺术没多大分别,人人都说小伙子,你不能这样,会生病的。我知道他们是好意,但他们哪知道,我穿着的羽绒衣就是高功率抽汗机,整个十八盘就是抽汗机工作周期,还没到顶我就被蒸成人干了,可以放在青岛的鱼干旁边一起卖了。男人啊,自己的痛苦不是路人能理解的,只能一笑报之了。
于是一路上我除了把羽绒大衣脱了穿,穿了脱,还不停的听路人教育,并答以微笑。还得留意下雪时脚下不能打滑,忍受着冷热煎熬。别说拍照了,明明就是让别人拍照的格局,平时5分钟的路变10分钟,10分钟的路变30分钟,30分钟的路变两个小时。
到南天门时,身上只有一件T-shirt穿着,浑身汗水都蒸成雾气,整个人冒白雾,路人看过来,有时候人太过热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此时,正好有个小娃拉住他妈说,“妈,你看那个机器人坏了!”
我心想,你才机器人了,你全家都是机器人。
那小娃的妈马上制止他说:“那是个大哥哥,不是机器人,不要手指指”。
那小娃说:“他不是机器人,为啥会全身冒烟呢?”说着还想跑过来,被他妈一把拉住。
最后到了宾馆,马上热水澡冲身,换了湿衣服,大羽绒衣对着空调晾起来吹。也不管山上水贵,又买了三大瓶矿泉水,喝到撑了才罢。
当日余后的时间,提心吊胆怕在山顶上发烧,那就哪都不用去了,幸好当时有抗病毒口服液,有病没病先药了再说。
还好当时没事,这算是我和那件大羽绒衣最尴尬的一次合作。
欢迎光临 飘墨诗社 (http://piaomo.cn/) | Powered by Discuz! X3.2 |